关机24小时
文/王福寅
上午十一点多,吴不寒突然晕厥,同事们七手八脚把他搀扶上车,医院。同事们推着他又是彩超,又是CT的,安置在病房交待给他的家属之后才离开。一番急救,终于稳定。已经缓过来的吴不寒心想:这又是演习了一次死亡。
医生看了心脑彩超、脑颅CT、血检、尿粪检等报告单,又约其家属详细了解远近病史、家族病史等等,一时半会儿还是下不了定论,只能摸着石头过河,投石问路,先对症治疗,再查再看再定夺。下午4点,医生为他戴上动态心电图,嘱咐他未来24小时正常活动休息,只是尽量远离电磁干扰,如手机,就不要玩了,你懂的。
吴不寒很听话,下了狠心,勇敢地关了手机。从医技楼到病房三四百米,他走了近十分钟,却看了好几次手机。
曾几何时,手机成了国人不分男女老少的“闺蜜”。手机多情似故人,晨昏忧乐每相亲。早上睁开眼“一见你就笑”,晚上睡前“让我再看你一眼”,“三上”也不落,须臾不分离。过去还讲究出门四件事“伸(身份证)手(手机)要(钥匙)钱(钱包)”,现在一机在手,任我行走。可以说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手机,手机若不在手,好像丢了*似的,心神不宁,手足无措。
这样*不守舍地煎熬到晚上8点,算算才过去了4个多小时,对于吴不寒来讲,好像过了一天。想到网言,国人一天看手机几十上百次,平均累计用时达好几个小时,他笑了,我一天只看一次,呵呵。听着窗外救护车的鸣叫声由近及远,由远及近地响,他又想起那个相声段子说,救护车的叫声是“完了,完了”简直是草菅人命,应该是“快点(些)儿,快点(些)儿”才对,为此还愤愤然,心潮起伏了一阵儿。又想起早上与几个客户约好第二天谈业务、还说帮同事分析几个业务问题的、车该买保险了、要不要增加险种还得与保险公司业务员讨价还价、亲戚朋友会不会有事找不到我而着急,耽误事……一女子又在“厉声”“斥责”她几近偏瘫的母亲不听话,尿湿了床。走廊边加床位上,两个招呼病人的老哥在高声说着落果一毛几一斤,葡萄一斤多钱,花椒丰收了,价格却不行,今年玉米也丰收了,价格还行。吴不寒摸了摸手机,进入了梦乡。
早上醒来,一看腕表,5点半,手机静静的躺在枕边,如冷落的人儿,其情可怜。手指抵在开关,几次想长摁开机,又几次松手罢了。东方欲晓,莫道君醒早,更有早行人。清洁工已打扫街道多时了,早餐店已摆放好桌凳,灯火通明,热汽腾腾。6点多,保洁员已开始清理垃圾,清扫地面,当值护士也开始测量体温、血压、血糖等。6时过半,太阳照常升起,街道人车就渐渐多了起来。吴不寒洗漱完毕,到附近市场吃了一碗豆腐脑两根油条,返回病房时,刚好主治医生查房,问了问情况,说等动态心电图数据出来分析后再做进一步治疗方案制订,今天还是对症保守治疗。他看看时间,已8点,手机关机已16小时了。
9时许,护士终于挂上点滴,看看药液点点滴滴无声流入血管,又想起今天早上成十个手机APP还没有签到,积分还未领取,能量肯定是被别人收走了,小鸡肯定挨饿挨打了吧,农场果树还没浇水,果子成熟延缓了,农场阳光未收取,咋天几个学习平台未完成学分,今天名次肯定落后了……也不知道有无人打电话,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而着急胡思乱想。快了,快了,到下午4时开机后一切就都有答案了。
好不容易挨到下午上班,就掐着时间看着点,4点准时到达医技楼,医师取下电极线,吴不寒对着镜子三下五除二,揭掉身上的电极片,在等待医师出监测报告时,第一时间打开了手机,只听见信息提示音,此伏彼起,悦耳动听。正想细看,医师监测报告已打印出来,交待他带给主治医生诊疗参考。粗略观看,无不祥字句。回来交与护士站,待医生端详。急忙到病房,拨拉划拉手机,N个订阅号更新,N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