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1
医院探视他。
多傲慢,夫妻间为了别的女人分居快半年,突然传讯,就是命令。
但我还是去了。
看人笑话的机会顶难得,不去才吃亏。医院楼下买了一把百合花,对着电梯反光通了通短发,拉了拉珠灰色职业套装下摆,精神很好,是个干练都市女性,自觉满意。
甫一进病房,一股郁郁的热气就冲上来,我眼睛里忽然放进那么多东西,有点惊愕。居然不住单间。
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,手里那束百合在大红暖水瓶,不锈钢饭盒,撕烂的童书与成人尿不湿之间,吓得洁白脸色都发黄起来。
他左右床分别躺一个老太和一个儿童,自己两条腿和左手都打石膏,挂在半空中。床头柜可怜的空空如也,只一个护工靠着墙打瞌睡。
我慢慢走过去。
他看到我。
“怎么搞的?”
我还是有一分余情未了。
叫我先开口,就显得他到底有人关心,夫妻一场,不妨给他这个面子。
“喝了点酒,车飞到路基下面。”
他一说话,大概牵扯伤口,嘶嘶吸着冷气,我如酷暑天里饮冰水,从头舒坦到脚,把花放下:“那你好好休养,早日康复。”
他素来有点轻微酗酒,情绪化的,一高兴起来,不管不顾,妻女担惊受怕。
终于有天理一次,叫他自讨苦吃。
我随即扭身就走。
“等下。”
他叫我,费力把脖子扭过来,看定我:“我有重要事情对你讲。”
我抱手臂:“讲。”
他不做声了。
忽然想起来这些年为什么同他冷战不断——这人,精明过了头,花钱娶了个老婆来家,总觉着不划算,一定要在你身上看到回报,哪怕今天早晨替你拿双拖鞋——你晚上也非为他拿一次才行。
我明白他的打算,他要拿重要信息换单间住。
美名曰说话方便。
“你的感情生活与我无关,我不会为你出钱。”
我立刻挑明。
“这件事与媛媛有关。”
媛媛是我二人独生女儿。
我不得不大出血。
落后冷笑对他:
“讲。”
倘若他讲不出子丑寅某,到期仍不续费,让他在普通病房的尿骚味中自生自灭。
“阮淑雅要起诉我,告我违章驾驶致她重伤,狮子大开口,要我赔偿她六十万元整形手术费与十八万元精神损失费。”
原来那一晚的车上,他带着情人,还被情人起诉,真可笑。
但,我不得不重视起来。
陈志生没有钱。
像一个十八岁的小毛头去追求爱情,他搬出去前,连金表都捋下来扔给我,更不用提存款基金与股票,一改往日的精明嘴脸。
只为证明她是真爱他,并不是为了他的钱。但,今天,他被现实狠狠抽了两下嘴巴,打得目眩——半年不见一点利息,人家终于借机发挥。
我这个原配错位变成棒打西厢的老夫人。
可惜夫妻名分仍在,法律上少不得要为他掏这七十八万,不然拒不执行,冠名老赖,媛媛前途无量变前途无亮。
我沉默下来。
媛媛理想是做法官,十二岁半,已经积极